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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甜甜,妳在哪裡?】

進到房間,看到空著的蝴蝶椅,沒有小甜甜柔軟蜷曲的身影,心揪了一下!


來到廚房餵貓,看到小甜甜粉紅色的貓碗空著,十分孤單,心又揪了一下!


半夜醒來,雙腳之間,沒有甜甜溫暖的身子緊貼;早上刷牙,沒有甜甜站在盥洗台等著吃凝膠。沒有小甜甜的日子,已經五天四夜,我和她之間的所有秘密儀式嘎然而止,說不上來的失落和悲傷如爬藤在雨中蔓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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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日傍晚從南部回到都蘭,做防颱措施。開始飄雨颳風,家裏貓狗陸續返回,唯獨不見小甜甜。


風雨逐漸加大,我們心中的陰影也加深。不分晝夜,只要雨勢稍歇,我們便拿著手電筒或雨傘出去找貓,五天下來,聲嘶力竭。找遍了住家方圓兩公里的椰子林和釋迦園,還進入草長及腰的園地。但是甜甜不在這附近。


「甜甜,回家了!」我們一遍又一遍地召喚,微弱地希望聲音能夠穿過雨牆,抵達甜甜,或許下一刻,就能聽到她嬌嗔的回音,朝我們飛奔而來。


我們知道甜甜可能遭遇危險,慌亂竄逃,誤入深林,不巧山陀兒來襲,於是被狂風暴雨困住了。她熟悉的氣味被洗刷一空,回家的路充滿變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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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遙視能力的朋友看到甜甜為了躲避野狗的追殺,慌亂狂奔,進入荒涼的凹地,躲在廢棄的水管之間。一位動物溝通師說,甜甜因為某種緣故很害怕,躲在一個箱子底下。無論如何都是好消息,甜甜還活著。活著就有希望。


甜甜今年才兩歲,社會經驗不多,是我們心愛的小女兒。她是家中小貓最瘦小的一隻,總是被三個哥哥們霸凌,貓咪在這個年紀就像是小學生,小男生喜歡欺負會尖叫的小女生。甜甜很愛尖叫,打架老是輸,地上常見一堆貓毛。因為身子小,她動作敏捷矯健,擅長躲避追捕。希望這個日常的訓練,如今能夠派上用場。


山陀兒走走停停,導致台東暴雨成災。五天沒吃東西的甜甜,如何能存活?希望她至少有個乾燥的闢護所,護她安全。但願她有足夠的耐心,等到雨歇、風止,直到能夠找路回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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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搬來都蘭,就不斷在找貓。

堅持要讓貓自由來去,享有寬闊的園子和探險的樂趣。代價就是許多的未知和不可控因素。


愛必然就會執著,就會想要把所愛的毛孩緊緊擁著,疼著,護牠們安全。


然而,因為無常,因為意外,這樣的連結隨時可能斷裂。關於生死,我能夠控制的部分很少。更不能因為想要安全,而把自己和貓咪關在焦慮的牢籠。


每一次和心愛的毛孩分離,都是心碎失魂,完全不亞於和戀人分手的傷痛。


我想起過去在都蘭失蹤的貓咪們,往往,在貓咪失蹤一兩年之後,我都還會在散步的時候,習慣性對著虛空,喊著牠們的名字。因為不曾親眼見到他們離世,總是懷抱一絲希望。


「無常不會因為你認為沒有,就不無常了。」(菩薩寺的月曆:七月)


想到小甜甜此刻隻身在漆黑的夜裡,躲著,餓著,大雨一直一直下。我每天給她送光和愛的暖暖包,希望她都有收到。


我想要懷抱希望,而且是雙倍的希望,連同她的那一份一起揣在懷裡,等她安然回家。

山陀兒乖乖,趕緊離開。讓甜甜可以回家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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