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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黎明·安居台灣】

蛇年的第一個黎明,躺在床上,看黑暗漸漸退去,微曦一寸寸佔領天空。


突然想起前年來都蘭造訪的荷蘭朋友麥克。我們在屋頂上拍照那天,陽光瀲灧,放眼望去,一邊是湛藍的太平洋,另一邊是連綿的都蘭山脈。


麥克是資深旅遊家,已經去過128個國家,包含許多我從未聽過名字的遠方小國。來台灣自由行三週,他自己做足功課,和妻子租車從北台灣,穿過太魯閣合歡山,到日月潭盤桓,然後,在台南民宿休息兩天,嚐嚐小吃。接著,走南迴繞道台東,北上花蓮。


他們「故意」路過都蘭,上山來跟我打招呼。我們上次見面是16年前,在倫敦市中喝咖啡。


麥克:「台灣真是個寶地,自然壯闊又秀麗,一路錦繡山川,風景變化萬千;人情溫暖,食物美味價廉,自助餐隨便吃,就很開心。」


麥克的妻子:「我們去過許多國家旅行,很多地方很辛苦而且危險,有幾次甚至受傷,差點丟了性命。但是到了台灣,覺得很安全,一路可以放鬆遊玩,不必擔心。」


麥克毫不猶豫,把台灣列為他去過的128 個國家之中的最愛。


這可是旅遊家由衷的讚美,不是我自吹自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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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颱風肆掠,山上的家園毀損,斷電斷水。勤奮的台電工程人員總是鎮日冒著風雨搶修電纜,天黑還在爬梯工作。雖然家裡點著蠟燭又缺水,我還是很放心,知道一切都會安好。


山上毒蛇多,然而遇見毒蛇不知所措時,深夜還可以打1999,會有熱心的補蛇專家,從鄰近村落前來把毒蛇帶走,放生。知道毒蛇會被好好安置,於是安心求助。


圍籬外的雜木無端起火燃燒,山下的義消立刻上來搶救,拿柴刀劈開防火道,滅火。定睛一看,這消防員是前不久幫我裝鐵門的鐵工。後來發現,身邊好多打交道的人都是義消:房產仲介、木工師傅、修車廠老闆.....,這些人隨時都可以加入消防隊行列,協助搶救火災。這能不安心嗎?


每隔一陣子,總會接到衛生所的電話,提醒我去做各種篩檢,乳癌、子宮頸抹片.....,政府的偏鄉服務車,開到村子裏服務鄉民。我在英國居住時,想要做個篩檢,要幾個月前預約。台灣的醫療真是貼心。去做篩檢,還可以拿洗衣精洗碗精等禮物,政府為了勸導鄉下民眾做預防,真是用盡心思。


回台南過年,除夕前逛鴨母寮市場,感受到濃厚的年味和人情味,垃圾麵(炭火麪)排隊太長,我總吃不到。轉去舊來發的百年老餅舖,看第五代傳人手腳俐落捏著紅龜,準備著給神明祭拜的訂單。小時候喜歡吃的麵粉酥和麻荖,依然酥脆好吃,買了拎回家。失智的爸爸,迫不及待,扒開來一口接一口吃;童年的味道,爸爸還記得。有人努力保存了這些珍貴的味道,好放心。


在台灣安居,要感謝身邊的人和事多不勝數。是政府和心存良善的民間共同的努力和維護,把台灣創造成一個令人安心的地方,打造成麥克認為的最好的旅行國度。


蛇年之初,台灣朝野正在經歷天翻地覆的變動。


我看見許多平日沈默,在各行各業的良善的台灣人,紛紛發言,發怒了。年輕人提出鞭辟入裡的見解,急切呼籲全民運動,守護台灣的民主自由。


整體台灣的心臟正在急切跳動,復甦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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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讀到作家湯舒雯的新年願望:


新年的願望是

和自己出生的地方一起

知道自己的珍貴


我想,這也是我和許許多多安居台灣的人,共同的願望。



我的荷蘭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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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個橘子,12個月,12時辰,是吉利圓滿的心願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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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場的紅圓,有豆沙和豌豆泥兩種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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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明的訂單,祭祀用的糕品,一片紅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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蔴荖是我的最愛。芝麻好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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